第11章 层林尽染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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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回到系统世界时，夜色正浓，银色的月光寂静无声地漾进教堂，原先光片空间凝结前的场景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又是另一番境况。
冥鬼林染还是躺在祭坛上，热忱地念着那句：“神主，请接受我的献祭……”
一遍又一遍，不绝于耳。
程序人齐连自动地报起时间：“4月26日上午一点整。”
算来，他们离开这将近一整天时间，而系统世界内的运行不曾有过任何停滞不前的现象，它一如既往地在运作和走动，一刻不停。
叶湑低声提醒道：“最好不要在这停留。”
站在教堂大门前的几位被此话点醒，想起才经历不久的危险，都自觉地挪移到教堂边。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不会再攻过来吧？”丘伽的声音不能再低，说得很慢，生怕大家没有听清。
迟暮：“不会。”
苏方一直记着信的事，对齐连说：“你能提出那些信吗？”
齐连僵立在那，似乎在进行检索，半秒过后，依旧是刻板的语调答道：“可以，请问放在哪里？”
“哪里？”苏方一时不太明白话中的意思，喃喃道。
迟暮指向半空，那里没有任何物体的干扰，就如一块光滑的深色巨幕，“放那吧。”
齐连微侧转身，半仰起头，目光直直投看向那块，紧接而来的是落在深色半空上的白纸黑字：
像我这种死有余辜的人，不值得你们挂足。我应该赎罪，不得安息也好，我从来不配。
不过短短数语，但大家都能知道，这是林染留下的。
苏方轻语说：“齐连，换另一封吧。”
齐连刻板地点头：“好的。”
很快，信被投落在夜空中，这不同于林染的，这封信有点长，书写的字迹工工整整。如若说字如其人，那可以看出颜回是个考究人。
他们几人都紧紧随着信件的翻动在快速浏览。
在详尽的信里他们很快了解到在出事前晚发生的情况，也很快明白林染称自己为罪人的原因，但看到最后发现并不是林染想的那样。如要归咎，获咎者应是那陈腐的偏见。
丘伽看完后悄咪咪溜到齐连身边，借着投射的光亮好奇打量着齐连，奇怪道：“齐哥，你需要充电吗？”
收到外部的问话后，齐连转移视线看向丘伽，与此同时收回眼睛里投落出的信件内容，答道：“不需要，我属于独立的程序，不依赖任何其他外部因素。”
丘伽若有所思“哦”了声，“那你能炸了这系统吗？”
“抱歉，我不是此种程序设置。”
“那能直接带我们出去吗？”丘伽又问。
没等齐连回答，苏方打断说：“小伽，如果可以，我们早就应该出去了，你在这问再多也没用，当下最要紧的是完成任务。”
丘伽欲言又止，偷偷瞥了眼站在另旁的迟暮和叶湑。
叶湑瞧见，和言道：“这些我都问过。”
丘伽才了然明白，然后很突然地一笑，像是灵光乍现：“我知道怎么完成任务了！”
苏方：“怎么完成？”
丘伽立马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审判长0428的判决书是判与冥岛全体无罪释放，根据我们看到的情况，岛民都是不得安息，尤其是教堂内的那位，所以0428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们死后能得到安息。而他们不得安息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些邪物作祟，所以我们的任务其实就是清理掉邪物。”
一连串地终于说出自己想法的丘伽，用一种欣喜颤动的目光看向其他人，神情里无不在问“你们觉得怎么样？”的期待，急切的想得到他人肯定的回答。
迟暮夸赞道：“分析得很不错。”
丘伽喜不自胜，乐呵呵傻笑，瞬即眼神变得笃定而自信，意气风发道：“我们肯定可以完成任务！”
苏方毫不客气地扫过丘伽的后脑勺，提醒说：“傻小子，现在别高兴太早，那些邪物清理并不简单。”
丘伽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巴了，咕哝道：“不是还有审判长0217嘛，再说还有齐哥、叶哥和方方姐啊。”
迟暮听道后，故意问：“那你呢？”
丘伽“啊”了声，皱起眉头，难为道：“我？我的那武器很难上手吧，那么短，需要近距离接近才行，感觉好难。”
迟暮轻朗笑道：“你的武器很厉害的，最好别白白浪费，我给你演示下怎么用。”
丘伽一脸不可思议：“真的？太好了。”
他从背包后拿出那把银色外壳的短刀，他将短刀递给迟暮时，意外摸到刀柄底端刻着几字，但并没有摸清具体是什么字。
迟暮接过短刀，利落地抽出刀身，握着刀柄，说：“就一遍。”
丘伽目不转睛盯着迟暮右手和手上横握的短刀，点头说：“好。”
在银色的月光的映照下，弯刀反射来的银光在迟暮白净的脸颊上印上一道弯形的光影，似如月亮那般。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迟暮手上，唯独叶湑被那道光影吸引住。他凝视那弯银光，看得出神，那光正好映在迟暮那双透澈的蓝眼睛上，被点缀上高光的蓝眼睛更显得夺目。
叶湑不禁暗想道，如果用光影表达情绪，那眼前这位便是清冷的神明，不对，应该是温善的神明，因为他有在笑。
迟暮毫不费力地向远处甩出短刀，不可小觑的短刀在空中快速地飞旋，在到达铁栅栏大门处时又主动飞旋回来，形如回旋刀。迟暮侧身看向叶湑，笑着说：“可能要麻烦你了，需要伸出左手去接一下。”
叶湑回神过来，只听到“伸出左手”，于是很听话地伸出左手，就在自己胸前这样平摊着，目光渐渐从迟暮脸上转移向左侧，正好瞧见向自己飞旋回来的短刀，下一秒里，安然无恙地落在左手掌里。
他垂眸看着这把短刀，借着月光，隐约看见自己映在刀柄上的眼睛。他的心猛然一颤，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抬眸看向迟暮，眸光闪动。
他都知道。
迟暮还是像之前那样，温言笑道：“配合得很好。”
然后迟暮从叶湑手上拿过短刀，还给已经疑问爆棚的丘伽，简单明了解释说：“将短刀向你的目标飞旋出去，同时在心里想清楚回旋回来的接受人是谁。至于力度，根据目标距离而定。”
丘伽明白道：“我知道了，那如果我没告诉它接受人呢？”
“自动认定为发出者。”迟暮言简意赅道。
丘伽了然地点点头：“直接飞出去就可以到我手里了。”说完，学着迟暮演示的样子去照做一遍，没想到很是轻松，心里简直美滋滋到了天上，一下子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接连尝试了好几下，兴奋道：“我也可以了。”
这一兴奋的喊叫声不仅将思绪飘远的叶湑拉回来，更是惊动教堂内正在祈盼的冥鬼林染，没来得及反应，凶神恶煞的冥鬼林染奔冲过来，怒气冲冲的，欲将教堂外人撕得粉碎。
丘伽浑身一颤，转而首当其冲站在最前面护着，充着胆子，声音里却夹杂着点点颤音，“不用慌，我来清理这些邪物。”
苏方无奈一笑。
叶湑预感不妙地看了下身侧的迟暮，结果收到迟暮的回应：“可以先看看。”
最前头的丘伽已经熟巧地把短刀对准冥鬼林染飞去，飞旋的短刀在高速度运作下径直刺透最外面包拢着林染的黑色邪气，但还未触及林染的身体就回旋回来，短暂分散的邪气过了会再次汇聚。
丘伽不甘心道：“我靠，再来！”话落，朝林染奋力地飞出短刀，邪物被击散后，失去保护壳的林染受到割伤。
那道伤口让冥鬼林染外露一丝痛苦的神情，但转眼间被更怒的火气给取代，他“哼哧”一声，带着轻蔑的敌意，怒发冲冠地直冲向丘伽，同时在他周遭的邪气剧增，如裂变的病毒在以不可估量的速度进行繁衍。
这下事与愿违，丘伽变得惶恐起来，手发抖地再次将短刀刺去，效果不尽人意。受到发出者影响的短刀变得不那么利落，还没刺中目标就又回来。
苏方欲上前去帮助丘伽，却听见迟暮不缓不慢地说：“现在正好将信转交给收信人。”
其余人都将信将疑地看向迟暮，甚至包括齐连，谁都能看出现在的林染不受控制，对于读信想必更是难上加难。
叶湑开口问：“现在可以吗？”
迟暮看了下即将冲过来的林染，说：“或许可以。”然后看着叶湑，突然一笑，“不过需要借用你的银线。”
叶湑卷起左边衣袖，外露出银线，软趴趴的银线缠卷在左手腕上，像正处于酣睡状态似的。
迟暮见状无奈挠了挠额角，抿了下唇，走近点低声对银线说：“十七，别睡了。”
银线立刻精神起来，变得警惕敏捷。
迟暮淡淡说了句“去吧。”
银线唰地一下冲向已近在眼前的冥鬼林染，这次不再是直接攻击，而是麻溜地绕着林染圈围起来，瞬间就固锁住林染，那些污秽的邪物受到挤压勉强不得乱窜。
丘伽愕然问：“这样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