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擂鼓战金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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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南宋建炎四年,金兀术率军南下攻宋,于牛头山与岳飞大战,韩世忠料金军孤军深入,难以久据,便大治海船,操练水战路,。
旋乘金军不备,率水军大战船百余艘急趋镇江。
抄击金军后路,金兀术获悉,恐归路被截,率军连夜北退,当金兀术引军抵达镇江。
韩世忠已抢先控制金山、焦山有利地形,并用水师封锁大江,切断金军退路,那兀术兵到江边住马观望,只见江北一带,战船摆列有十里远近;旗幡飘动,楼橹密布,如城墙一般。
又有百十号小游船,都是六桨,行动如飞,弓箭火器乱发。
那中军水营都是海鳅舰,竖定桅墙,高有二十来丈,密麻相似。
两边金鼓旗号,中间插着“大元帅韩”
的宝纛大旗。
兀术大惊:“南军使船有如北人使马,来去似飞,我军皆是久居陆地,乘得船久便已晕眩,如何水上交战,更何谈冲得他水师,这番怎敢过去?”
好生忧闷,便与军师哈迷蚩商议。
军师道:“狼主也不必过于忧心,南人虽善水军,但未必无破绽之,只是须探个虚实,方好破他.”
兀术细想一下道:“军帅言之有理,今晚待孤家亲自去探个虚实。”
哈迷蚩道:“狼主可深入重地!”
兀术道:“兵临险境,孤不亲往,谁肯向前?”
军帅细想一回道:“狼主所虑也是,臣已探得,这里金山寺上,有座龙王庙最高,狼主今晚可上金山去细看南北形势,便知虚实。”
兀术大喜,二人又商量一番,即时叫过小元帅何黑闼、黄柄奴二人近前,悄悄吩咐:“你二人到晚间照计而行。”
二人领命,准备来探南兵。
且说那韩元帅见金兵屯扎在黄天荡,便擂鼓升账,众将齐来参拜元帅.只见韩元帅正座帅位,头戴紫金盔,身披金叶甲,内衬大红征袍,黄面长须,膀阔腰圆,两边排列许多校尉亲兵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帅桉一则又有一员女将端座,但见她:头戴烂银盔,狐狸倒罩,雉尾双挑;面如满月,傅粉妆成.两道秀眉碧翠,一双凤眼澄清;小口似樱桃红杏,唇内细细银牙,口吐燕语莺声,身旁一领黄金砌就雁翎铠,内衬白罗袍,酥胸高耸,腰系八幅护体绣白绫.蛮腰纤纤,金莲微微踏定虎皮毯,十指纤纤按着凤翎剑,这位原来是韩元帅正室夫人名讳梁红玉是也,原来这梁红玉出身将门,自幼好武,随父学艺,长成后习得文武双全,韩元帅慕她之名,上门求亲,她也爱韩元帅是个英雄,成婚后夫妻恩爱,韩元帅立下许多战功,倒有大半是梁夫人所助相成.因此韩元帅十分敬她,又将功劳上奏,朝廷恩封为诰命夫人,五军大都督,与韩元帅同领兵机.当下众将参见已毕,分列两厢.韩元帅开言道:“如今金兵北归,屯兵江岸,来日必有大战,尔等众将,不可懈待,须要各自用心,以报朝廷”
众将齐声道:“未将等早已准备妥当,就等金兵前来,必建全功,但请元帅安心’元帅见众将各愿效死力,不禁大喜.一旁梁夫人却道:“我军虽然蓄锐日久,但金兵北归心切,此来决然死战,更兼兵多势大,不可轻敌.那兀术乃金邦名将,深知用兵之道,我料他今晚必然上金山来偷看我军水寨,可就此设计,擒登拿兀术。”
韩元帅一向深服夫人神机,便道:“夫人既已料定,可即调兵安排’夫人即刻发令副将苏德引兵一百,埋伏于龙王庙里:“可躲在金山塔上,若望见有番兵到来,就在塔上擂起鼓来,引兵冲出,我自有接应。”
苏德领令去了。
夫人又命又命大公子尚德二公子彦直各领兵三百,架船埋伏南岸:“但听江中炮响,可绕出北岸,截他归路。”
二位公子亦引兵去了。
夫人亲自领兵五百埋伏在龙王庙左侧,听得塔上鼓响,便引兵杀出来擒拿兀术.夫人发令已毕,韩元帅大喜,此番谅兀术插翅难飞,宋军营中准备停当不提.果然那兀术到了晚间,同了军师哈迷蚩、元帅黄柄奴三人一齐上岸,坐马悄悄到金山脚边。
早有番将整备小船伺候。
兀术与哈迷蚩、黄柄奴上了金山,勒马徐行。
到了龙王庙前一箭之地,立定一望,但见江波浩淼,山势宠众。
正待观看宋军营垒,不料宋将苏德在塔顶上已然望见三骑马将近龙王庙来,后面几百番兵远远随着,便喝采道:“夫人真个料敌如神!”
遂擂起鼓来。
庙里这一百兵齐声呐声,却是虚张声势。
江边二位公子听得鼓响,各自引兵杀上岸来。
来夺金兵船只,那兀术三人听得战鼓齐鸣,知道宋军埋伏,正待勒马回去,忽然路边又杀出一彪军马,为首女将娇声高叫道:“兀术往那里走?快快下马受缚!”
兀术闻言抬头看时,却见这员女将:头上戴定烂银盔,,雉鸡尾高挑,蝉鬓金钗双双压,眉似柳叶两弯清,面如敷粉红杏色,一口银牙,两耳金环,身穿索子黄金甲,甲束红裙,绣带柳腰外系连环铠八幅护腿龙凤鞋,金镫斜登恰稳。
纤手十指如春笋,按定凤头绣绒刀.坐下一匹桃花马,人马相映,这正是宋邦产就美娇娘,中原有名女英雌.兀术看了,只得喝采:“果然是女中英杰,这个想必就是梁红玉了!”
兀术大喝道:“南蛮婆!你是何等样人?敢来挡孤家道路,快通名来!”
梁夫人娇喝一声:“番奴听着,想你就是兀术,奴乃大宋天子驾前御笔亲点大元帅韩夫人,官拜五军都督府梁红玉是也。”
兀术道:“原来就是你!南朝真是无人,却用女流为将,谅你不是孤家敌手,可换韩世忠前来送死。”
梁夫人大怒道:“番奴!你死在目前,尚敢摇唇鼓s舌!”
说罢,抡起手中刀,望兀术就砍,兀术举斧相迎。
战到五六个回合,正在不分胜负,四下宋军齐声呐喊,正不知有多少人马埋伏,兀术心惊胆丧,不敢恋战,,回马就走。
也顾不得不道山路高低,只是有路就走,不料坐马失足,将兀术掀下。
梁夫人赶来,却有元帅黄炳奴拼死来战,拦住了夫人,兀术抢上马去,奔到江边,那守船金兵正与二位公子苦战.兀术一到,便接应上船,飞风开去。
二位公子再下江放出小船来赶,已去远了。
梁夫人在山上与黄炳奴战不上七八合,便卖个破绽,挡开枪,一手擒过马来就解回大营,韩元帅早已得报,亲自出迎,接着夫人道:“夫人果然妙算,”
梁夫人却蹙眉道:“可惜走了兀术”
元帅安慰夫人:“那兀术被困江中,就擒就在这几日,且容他多活几时夫人还是与本帅一同,准备大战才是”
夫人依言.就吩咐:“将擒来番将斩了,首级号令杆头。”
夫妻二人自回大账。
梁夫人素来多智,忽然对韩元帅言道:“兀术虽败,粮草无多,必然急速要回。乘我小胜无意提防,今夜必来厮杀。金人多诈,恐怕他一面来与我攻战,一面过江,使我两下遮挡不祝如今我二人分开军政,将军可同孩儿等专领游兵,分调各营,四面截杀。妾身管领中军水营,安排守御,以防冲突。任他来攻,只用火炮管箭守住,不与他交战。他见我不动,必然渡江,可命中营大桅上立起楼橹,妾身亲自在上击鼓。中间竖一大白旗,将军只看白旗为号,鼓起则进,鼓住则守。金兵往南,白旗指南;金兵往北,白旗指北。元帅与两个孩儿协同副将,领兵八千,分为八队,俱听桅顶上鼓声,再看号旗截杀。务叫他片甲不回,再不敢窥想中原矣!”
韩元帅听了,大喜道:“夫人真乃是神机妙算,不愧为女中诸葛!”
梁夫人道:“既各分任,就叫军政司立了军令状,倘中军有失,妾身之罪;游兵有失,将军不得辞其责也!”
夫妇二人商议停当,各自准备。
夫人即便软扎披挂,布置守中军的兵将。
把号旗用了游索,将大铁环系祝四面游船八队,再分为八八六十四队,队有队长。
但看中军旗号,看金兵那里渡江,就将号旗往那里扯起。
那些游兵,摇橹的,荡桨的,飞也似去了。
布置停当,然后在中军大桅顶上,扯起一小小鼓楼,遮了箭眼。
到得定更时分,梁夫人令一名家将,管着扯号旗。
自己踏着云梯,把纤腰一扭,莲步轻勾,早已到桅杆绝顶,离水面有二十多丈。
看着金营人马,如蝼蚁相似;那营里动静,一目了然。
江南数十里地面,被梁夫人看做掌中地理图一般。
那韩元帅同二位公子自去安排截杀,却说宋军水师各自准备那金邦兀术晚间探营,却险些遭擒,走回营中,喘息不定。
坐了半日,对军师道:“南军虚实不曾探得,反折了黄柄奴,如今怎生得渡江回去?”
军师道:“我军粮少,难以久持。今晚可出其不意,连夜过江。若待我军粮尽,如何抵敌!”
兀术听得,就令大元帅粘没喝领兵三万,战船五百号,先挡住他焦山大营。
却调小船由南岸一带过去,争这龙潭、仪征的旱路。
约定三更造饭,四更拔营,五更过江,使他首尾不能相顾。
众番兵番将那个不想过江,得了此令,一个个磨刀拈箭,勇气十倍。
那兀术到了三更,吃了烧羊烧酒,众军饱餐了。
也不鸣金吹角,只以胡哨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