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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整备完毕之后，班长询问徐福是否存在着前往长安的传送点，回答毫不意外就是没有。
要是有他也就过去了。
更神奇的是徐福这么高性能竟然也无法确定长安的位置，地图上那个点是推算出来的，也不是真正的坐标，总之就在那附近，转一转感觉应该能找到。
这就离谱。
出发的时间定在明天早晨。
本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不过在睡前皇太一发现熊的样子有点奇怪。
是要进化吗？
身为跨越了好多世界的队友，皇太一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问问它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虽然不觉得在开导别人这方面有才能。
对了熊竟然也是要睡觉的，这就奇怪。
其实是类似于系统睡眠之类。
“有什么放不下的么？”
皇太一走过去问道。
发现熊正在字面意义上的望天。
天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
星星不知道算不算。
当一个人执着于看星星的时候，是不是不该去主动打扰？
现在说这个也有点晚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么大的宇宙，究竟哪里会有新的生命，从这里能否看到你们的星球呢？”
熊要是不说，皇太一都差点忘了自己这帮人是打着外星人的名号和徐福接触的，而徐福也没有任何怀疑，其实理论上也没错就是了，甚至来自于更远的地方。
“看不见那种东西啦，真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皇太一坐在了熊的身旁，一起望天。
这个构图，非常好。
“我也知道不该抱着天真的想法，虽然你们都没说出口，向着没有任何目标的宇宙进发，成功率是算都无法计算的低。”
如果这时候手中夹着一支烟，那就很符合熊忧郁的气质。
“终究还是察觉到了么，是啊，那种事情……”
皇太一虽不知道探索宇宙是个多么大的工程但他玩过关于航海的游戏，当年探索大海尚且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生命为代价，宇宙的广阔岂止是亿万大海所能够比拟的，就算有着条件上的差异，这依然是一条永远与死亡与失败相伴的不归之路。
“我这些天看了一些资料，知道在很久……在还能够有资料可调查的时代组织过很多次宇宙的探索，就是为了发现能够让人类生活的星球，但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熊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确认时间是一种生物本能。
“那些人很值得敬佩。”
皇太一双手放在脑后当做垫子，靠在椅子上，能够更舒服的望天。
任何历史上都少不了不畏惧牺牲的开拓者，也正是所谓勇气的赞歌，诚然那都是非常伟大且令人惊叹的举动，但是也不能够忘记在那背后堆叠了不止成千上万倍的牺牲。
牺牲者的名字大多数不会被留下来，唯有胜利者才会被众人讴歌，这听起来或许不公平，但是那唯一的胜利者也同样是赌上了自己的生命和意志，在这方面和牺牲的人并无不同。
“现在所保留的之后很短的一段星间航线，再往后就无法预测了。”
熊也学着皇太一做出同样的动作。
“害怕么？”
“当然害怕啊，孤身一人在宇宙中消失，这可是想都不愿意去想象的死法。”
“即使是这个样子，你也准备在一切结束之后出航么？我想你不是别无选择。”
皇太一认真地盯着熊的眼睛。
宛如告白之前的气氛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是不是该悲壮一点？好吧人又没死，可能也悲壮不起来。
总之，这家伙当做队友的话好像也没多大问题，虽然是机器人但是人格上比某几个家伙实在是好多了。
稍稍沉默了一点时间。
“我呀……还是想去看看未知的地方究竟会有些什么东西，其实徐福都和我交代过了，这注定是一场危险的旅途，也曾经劝说过我。”
“你没有答应？”
“没有，我不想对自己说谎，而且除了无数的危险之外，谁又知道有没有喜悦呢。”
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夹杂了自信，勇气，以及一切人类值得敬仰的美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