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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教派的信徒,甚至对教派少有接触。”神父说。

这番话让众人感到困惑,罗德问:“神父,你不是教派信徒,那这个印记又是从哪来的?”

“教派印记属于魔法,只有高阶信徒才会被授印,也就是掌管者。”神父解释,“而这个印记是会血脉传承的,效能持续五代。到了第六代,持印者可以选择继续为后代授印。”

这样就算是解释明白了。罗德点点头:“所以,你的印记是血脉传承下来的?”

“没错。”神父回答,“印记在平时没有任何作用,直到迷雾释放后,持印者变成魔物却依然保留神志。我想,这就是教派构建新秩序的手段,让持印者们统御魔物。”

听了这番话,洛恩愣在原地,依然死死咬着后槽牙。他稍微缓和了些,却依然厉声质问:“可是你为什么又了解那么多关于邪神的事情!既然你不是信徒,又怎么对教派这么清楚!”

“洛恩,这些事情直到迷雾爆发前的一周,我都尚不清楚。那时我只知道我的祖辈是教派信徒,并不知道教派的真面目。而我背后的印记也没有发挥任何效用,所以我并不关心。”

“但是后来我找到了祖辈留下的日记,那里面记录了太多事情……而且提到了雷纳斯的家族名称。如果没有算错,到雷纳斯应该正好是第五代。”神父说,“所以雷纳斯也有印记。”

“可是你又是怎么认识雷纳斯的?”罗德进一步追问。

“他和巴尔扎是狮心会同期的骑士,关系较好。而且我见过他。”神父回答。

这样看来,神父应该没有说假话。罗德将礼剑收起,洛恩气愤地捶桌,却也无可奈何,质问道:“那个祭祀现在在哪里!”

神父却摇摇头:“迷雾释放后,我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其他信徒来往。这里被污染的那一天,我亲眼看着迷雾侵入镇民们的口鼻,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血液受到污染后,这里的修女们痛苦地恳求我终结她们的生命,但我下不了手……她们也是我的同伴。”

洛恩瞪着塔林神父,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每个人都有珍贵的存在,也许是朋友,也许是亲人,而那些珍贵都被迷雾碾碎。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听完神父的解释,才明白他并非恶人,而是因为血源承受了教派的印记,这是无法选择的命运。

洛恩忽然又想起那一夜在白帆镇广场,尤格希雅说过的话:“说是命运也好。这些无法改变的,我们只能接受。”

“那些修女最后怎么样了?”罗德问。

“自杀了。用银刃刺穿胸口,在痛苦中死去。后来知道的时候,是我在她们房间发现了尸体。”神父语气毫无情感,“那时她们已经死而复生,我就把她们锁在房间里。”

这番话让所有人背脊发凉。先前进入餐厅前,大家都注意到其他房间的木门是紧锁着的。但如果没有下雨,他们就会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拍门声。

“现在的情况已经失控了,我猜教派也没有想到,迷雾释放后会如此混乱。”神父低声说,“毕竟诺克马尔大圣堂封印的……是迷雾神族的主神,克尔苏鲁。”

罗德磨着后槽牙,不说话。这个世界已经乱成一团,不知道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除了等候净化血清研制成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出一条血路,先回到王都。

“神父,跟我们一起走吧。”罗德说。

神父摇摇头:“我是教派的赎罪者,是叛逃之人,就算世界已如此混乱,其他狂热的信徒也会来追杀我,至死方休。教派有一份成员名单,我则被划入了黑色海底。”

“我会连累你们的。而且这里的人们需要我。”神父接着说,“他们在白天还能稍微控制自己,似乎阳光对魔血有一定抑制作用。但入夜之后,他们就很难自控。”

罗德恍然大悟:“所以你要留在这里,入夜之后敲钟?”

“是的。他们对钟声似乎比较敏感,我也不清楚原因,也许这让他们想起了礼拜或者宵禁,于是回到家中,直到白天才出来。我不敢保证,没有钟声的话,他们会不会暴走。”

“我明白了。”罗德点点头,“神父,我们天亮之前就要离开了。对不起。”

“罗德骑士。如果非要道歉的话,就请因为没有照顾好巴尔扎而道歉吧。”神父的语气中似乎透着一丝悲凉。

罗德缄默,正要再开口,洛恩却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对不起,我们……我没有照顾好巴尔扎。”

神父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红光闪烁,眼角泌出黑色的黏液。他用手指擦拭干净,摇摇头,却不再说话。

“神父,我们需要物资。尤格希雅让我们拿上足够的食物,如果有照明用具,我希望也可以给我们一些。”罗德说。

“教堂的食物有很多,都是风干的,可以储存很久。我到地窖给你们拿,照明的手提灯我也有,数量充足,只是……要拿给你们有些困难。”神父说。

“为什么?”罗德问。

神父往餐厅门口走去:“跟我来吧。”

五个人跟着神父来到架空的青石回廊左侧,沿着石壁一排过去都是紧锁的加厚木门,如果不说这是修女的房间,看起来就像苦修室或者监牢。

而站在门口,就能清楚地听到房间里的响动了,伴随着时不时的拍门声,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难道……”罗德睁大眼睛,小队三人也后撤几步。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们,那些提灯都是修女们曾经夜巡时使用的。如果你们十分需要,我就开门了。”神父说着,掏出一把钥匙圈。

罗德和洛恩在左右两侧站好,各自抽出了骑士礼剑和王后之刃,小队三人则躲得远远的。洛恩说:“请开门吧。”

铜匙嵌入锁孔,机括声响,木门大开。

恶臭伴着嘶叫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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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啦,小罗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不知不觉2017就快过完了,这本书也要进入大主线了。2018,恢复2更,希望我能勤快点,不然连推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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