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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可奇怪的是,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
苏洛洛跟在男人身后,她看着台阶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明知道是在做梦,她还是走上前:“老爷爷。”
这老爷爷已经看不出全貌,他戴着一个银质面具,面具将他的大半张脸都给遮住了,露出来的下巴上,只能看见他被烧毁的皮肤。
苏洛洛喊了这么一声,却不见老爷爷有什么反应。
苏洛洛以为老爷爷耳背,于是又喊了一声:“老爷爷,别磕了,我扶你上去吧。”
老爷爷听不到,他拄着拐杖停歇了一会,然后又开始重复磕头的动作,苏洛洛皱眉,她手要扶着老爷爷,可她的手却从老爷爷的身上传了过去。
苏洛洛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万分好奇,她缓慢地跟在了老爷爷的身后。
“老爷爷,你为什么要磕头?这无名庙不灵的,我运气虽然不好,但也没有这么坏啊,居然抽了个大凶的签。”
“老爷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老爷爷,你别嗑了,你嗑这么久,菩萨也看不到啊。”
老爷爷注定是听不见的,苏洛洛没有办法,只能跟在老爷爷的身边,反正无聊也是无聊,她跟在老爷爷的身后,把老爷爷当成了一个树洞。
“老爷爷,你的手是怎么了?你的腿也怎么了?是车祸吗?”
“对不起啊,我无意冒犯你的,老爷爷,你都没有家人了吗?他们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爬这么高的山。”
“老爷爷,我跟你说啊,我有一个特别帅气的师父,师父无所不能,只是吧,我又不知道该把师父放在什么位置上。”
苏洛洛往前走着,忽然察觉老人停了下来,老人额头上都是台阶嗑出来的血,他身体不行,艰难地爬了这么长的楼梯,身上的副作用开始出现了。
老爷爷捂着自己的唇咳嗽着,甚至还咳出了血。
老爷爷大口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苏洛洛蹲在老爷爷的旁边:“老爷爷,别爬了,何必这样累坏自己呢。”
“就算是心诚则灵,可你都爬这么久了,也不见菩萨大发慈悲。”
老爷爷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往上爬,他每上一个台阶,就朝台阶上嗑个头。
无名庙是在山顶的最高处,长达上千的台阶,天空甚至还下起了雨,雨水将台阶上的血水都给冲刷干净了,老人身上也被淋湿了。
苏洛洛伸手挡在了老爷爷的头顶,可雨水还是穿过她的手,砸在了老爷爷的身上。
“老爷爷,别爬了,就算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不要爬了。”
苏洛洛是看着老爷爷从白天爬到了傍晚,即便是顶着烈日,或者是下大雨,老爷爷都锲而不舍地往上爬。
也不知道支撑老爷爷的力量是什么,不过这种坚持的精神,倒是让苏洛洛想起了师父,她那个又帅气,又霸道,还无法无天的师父。
还有三分之一的楼梯,苏洛洛看着这么长的楼梯,轻叹一声:“老爷爷,我陪你一起吧。”
老爷爷每嗑一次台阶,苏洛洛也跟在他身边嗑一次。
“如果真的有菩萨的话,我希望菩萨可以保佑师父这辈子健健康康的活到老。”
再嗑一个。
“我希望师父心里没有黑暗,所有的黑暗都由我来扛着就好了。”
第三个。
“我希望师父的愿望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