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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现场,乐声悠然萦绕着。衣香鬓影之间,男男女女都在轻盈曼舞。
徐铮陪着陈美希跳舞,她用本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跟前女友跳舞,不怕你太太吃醋?”
徐铮轻淡而笑:“我比较怕狗仔队。”
陈美希却似笑非笑:“也是,华盛集团的继承人,假如被登个小报,那可就出乱子了!”然后又放低声音,把脸凑近他,“我还真是好生嫉妒你太太!”
徐铮勾唇不语,嘴角生成一个谜一样的弧度。
陈美希又朝那边望了望,“你看,那边居然还有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看着你!你说你,上辈子欠了人家什么呢?把女人们都弄得神不守舍?”
“女人心,海底针,我可捞不起。”徐铮低声笑道。
陈美希却娇柔笑道:“你谦虚了吧?无为达到无不为,那才是强中手呢!”
这时,徐铮的手机在衣袋里响了。他急忙停下舞步,伸出手去掏出接听:“喂?”
那边是水晶的声音:“徐先生!我想回去了好吗?我坐着很无聊哦!”
他压低声音说:“等我,别乱动!”说着就朝身边的女子笑道,“我先走一步!有空见!”
陈美希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目光内尽是失落怅惘。
徐铮几步走到角落处的沙发前,水晶正坐着。她手中握着酒杯轻轻摇晃着。
他坐在她身边,问:“怎么?累了?还是不舒服?”
水晶低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有点头晕,所以想回去了。”
来来往往的人影绰绰,五光十色的时尚男女,辉煌璀璨的场面,这些东西都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因为她之前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这些东西。这些华美而耀眼的东西对她而言实在太过陌生。
徐铮看了一下腕表,说:“但现在是实在有些早。”
“嗯,那我一个人先回去怎样?”
他却拒绝:“要走一起走!”
水晶又忍不住感叹:“你们这些人真是丰富多彩,当然,也比别人累。”
他却微微一笑,不知是无奈还是自嘲:“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生存法则,只要你适应就好。”
“这里很多人貌似很怕你。”她又看他的侧脸笑了笑。
这晚会上的许多人,男的见到他就低眉顺眼地笑,女的都两眼发直目光带电。
他今年才二十八岁,却已经让其他人这样看待他,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只说明一点,想巴结他的人还真不少。
这样的人,会否高处不胜寒?就好比站在云端里俯瞰尘世,有点寂寥有点冷清?但也有些无奈吧?他,有敢于对他说真话的知己吗?
徐铮却失笑:“场面上的一些东西,包括表情和语言,甚至一个眼神,其实都可以训练出来的。”
水晶忍不住说:“这么说,你们这些人都天天戴着假面具生活?”
不可以肆意流露内心最真实的情感,这种优雅之下的抑制,岂不是很辛苦?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真谛?
“面具之下其实还不是另一张面具?人与人之间,在还没有触摸到心灵的阶段,都是面具生物。”
她听着他的理论,一笑:“你阅人无数,那你可否告诉我,怎样可以看穿另一个人的内心?”
“那要看那颗心有没有上锁?假如一颗心紧紧锁住,别人是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去的,除非他自己愿意开启。这其实是缘法问题,强求不来。”
他今年二十八岁,在商场上磨练了七年多,也渐渐悟出:做人还是不要太执着。因为执着导致受伤,没有执着的人生会很轻松。
她眸光忽闪,对他的话题很感兴趣:“你相信命运这回事吗?”
他唇角微翘:“我只相信我自己。”
“你们这类人都很自信,但也许有些事是会超脱你们把握范畴之外的呢?”
“比如什么?”
“比如用钱办不到的事,比如一颗永远得不到的心。”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倒真想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一颗心让我永远得不到?”
水晶望着他的目光渐渐如迷雾下的海面那样阴晦,便知道他在沉思着。
半晌,她又笑问:“你对万事很喜欢挑战高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