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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黑的时候,夏宇炎就像以前一样回来了,欧阳氏服侍他洗了脸之后,一家人就像平时一样一起用餐,几个姨娘是不能上桌的,就在旁边的一个小桌上用饭,欧阳氏身边服侍的是还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古人崇尚食不言,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顿饭之后,夏宇炎考察了儿子几句功课就打发所以的人去休息了。他自己就去了书房。
当晚的正房,夏宇炎:“岳父的意思是让我在地方上多呆几年,皇上的身体不好,几个皇子都大了,各有各的势力。”剩下的不用说了,大秦的第四代皇帝——和熙帝已经登基了二十二年,皇后生了两个公主才生出皇太子,但太子生下来就体弱,三岁时一场风寒就夺去了性命,皇后再也没有生育,中宫无嫡子,而几个妃嫔生的皇子都长大了。
现在和熙帝有了成年健康的皇子就有七个,每个皇子的背后有不同的势力。现在回去,以夏宇炎的身份很容易就陷入各皇子争权夺利的漩涡,纯臣不是那么容易存在的。站对了队,夏家保爵士是没问题了,但是站错了可就万劫不复了。夏宇炎不想赌。
“父亲的考量是正确的,现在我们回去很容易就会成为砧板上的肉。按老爷的身份,各皇子势必要拉老爷入营的,但是皇上的身子怎么会那么突然就传出这样的消息呢?”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听说皇上现在很是宠幸那信王献上去的那个玉美人。”夏宇炎的声音透露这黯淡。信王是皇帝的异母弟弟。
“玉美人?玉妃?”欧阳氏疑惑。
“是,听说这玉美人跟当年的玉妃竟是十分的相似。”玉妃是和熙帝登基之后进宫的第一批秀女,自从她进宫之后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从一个最是低等的采女升为一个从二品的妃子,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但是也许荣耀来得太快,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太过绚烂的花总是凋谢得最快的,进宫两年就因难产香消玉损了,还是带着孩子的一尸两命。皇帝为了她好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竟是半个月没有上朝,还是一班的大臣在太和殿跪了整整三天皇帝才从玉妃的寝宫出来。
“上面的那位倒是一个痴情的人。”欧阳氏似有所感。谁家少女不怀春,欧阳氏也曾年轻过,刚嫁给夏宇炎的时候,她对着这样一个俊雅且才华横溢的夫君也是满心欢喜的,那段时间她也忘记了还有妾侍这个问题,但是当她刚怀孕的时候,祖婆婆就马上就赐下了两个丫鬟,婆婆家的远方侄女也送了进来,她一个人挺着一个大肚子面对寂寥的夜晚,躺在一张大床上的时候,她就清醒了。她是夏夫人,但是也仅此而已。
夏宇炎没有感受到妻子难得的惆怅,也许在男人的心里什么都没事业来得重要,“我们也许还能在这里再呆上三年,三年后不管是什么情况,上面都不会再允许我们在这边呆下去了,到底我还是永安侯的嫡子,加上岳父的关系···”
欧阳氏的父亲是现任的内阁大学士,门生遍布天下。
接着夏宇炎又说:“母亲的寿宴,你作为长媳应当回去,母亲那人要强了一辈子,现在年纪大了,难免会想得偏激一些,你多包涵一些,这次就当回去就替我尽尽孝吧!还有瑶儿的婚事,父亲是想把瑶儿的婚事给定下来。父亲看重的是孟太傅的长子的嫡次子。父亲那个人···”子不言父之过,但是夏宇炎对他这个父亲也是有怨言的。
欧阳氏知道,她那公公只要一遇到他那庶子的事就会变得糊涂。“老爷放心,给婆母尽孝本来就是我的本分,婆母是好的,对我也好。我安排好府里的事情,十五那天我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去一趟吧!”
夏宇炎看着妻子:“辛苦你了!”
欧阳氏温和的笑笑,夫妻俩相携着歇息去了。
温存了一番后,欧阳氏脸上还带着**过后的红粉,旁边的丈夫已经熟睡,她想起她远在京城的婆婆,夏宇炎的母亲——刘氏。那个强势而明理的老妇人。
对于刘氏,欧阳氏是感激的,虽然因为她,她与长子承宗,长女歆瑶分开了六年,但是当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年夏宇炎外放的时候,刘氏,欧阳氏都知道这外放的时间是不会短的,多少丈夫外放的是不带着妻子去的,妻子通常都是被婆婆留在身边伺候,但刘氏算是一个很好的婆婆,她当年是支持欧阳氏跟着儿子去的,她不认为一对分离多年的夫妻会还有深厚的感情。不管她是为了谁,就冲当年她不同于一般婆婆的做法,她就打心里尊敬她。
更何况,从这些年的信件中可以看出,她把她的儿子教导得很好,十二岁就已经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是大秦的最高学府,招生非常的严格,没有通过考验,一般的权贵也是很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