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摇钱树(3)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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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2.摇钱树(3)

舞厅里，黄记者由马小妹陪着，正一面品茶，一面聊天。┋本来对跳舞就没什么兴趣，一旦恢复了正常的理智，黄记者的思维就十分清晰了。

他问：“为什么要做小姐呢？”

这个问号一直压在心里，黄记者始终没个满意的答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黄记者觉得马小妹她们最有发言权，她们要是开口的话，应该比那些个高高在上，饱食终日的理论家们的臭理论更有说服力，黄记者期望马小妹说真话，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

马小妹的回答却十分干脆：“穷呗。”就俩字。

黄记者点点头，没吭，但心里对马小妹的回答实在不满意。他认为这么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不能用一个“穷”字了结。再问，有老公吗？有；有孩子吗？有；有地种吗？有；有房住吗？有……

黄记者沉默了，停了一会才说：“不做小姐，干点别的不行吗？也能挣钱嘛。”

马小妹的头低下去，说：“是呀，这我知道，做小姐，没人看得起。”

黄记者连忙做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啊。”

马小妹说：“是你多心了吧，我也没别的意思呀。”然后笑了笑。

黄记者觉得马小妹的脑子转得非常快，并且异常理智，这刚一接触，她就改变了黄记者以前对小姐的一贯看法，言不由衷的就说了一句好像深有感触的话：“小姐也是人啊，当然也该有人的尊严，应该得到尊重。”

这句话看似不经意，让黄记者想不到的是，这一下子就说到了马小妹的心里去，马小妹也言不由衷了，说：“是呀，平常看我们这些人见人笑哈哈的，其实苦都装在心里，谁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是没法子的事，没人想做这个臭小姐，都是被逼的。”

暗影里的黄记者猛地睁大了眼，这个“逼”字，引起了他的好奇和关注，让她说说听，马小妹却并不多说，一连串的话像是烂熟于心，说起来很简单，又干脆：有的被男人抛弃了，有的跟老公离婚了，有的是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有的被男人骗了。总之，女人做小姐，都跟男人有关。

黄记者突然斗胆问她说：“你呢？”

马小妹叹气了，说：“我儿子要上学嘛，不挣钱怎么行？”

黄记者问：“你老公呢？”

没料这一问问得马小妹再也不吭了。黄记者敏锐地感觉到他问得不合时宜，也就不再去问。不由的想，看来小姐并非像人平常想象的那样简单，粗暴地对其横加斥责，辱骂，看来有失公平。黄记者是个好动感情的人，一时觉得马小妹有些可怜。

黄记者感慨地说：“是啊，做小姐也不容易。”

马小妹随即说道：“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不然我才不跟男人说这些呢。”说罢调皮地一笑。

黄记者也笑了一下，他觉得他把气氛搞得太压抑了，应该放松放松，就说：“你看错人了吧，我没你想象的那样好啊，小心我也会坏的。”

马小妹却仍很严肃，说：“不会吧，我看你跟别的客人不一样。”

黄记者一怔，问：“别的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