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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卷五]
第278节271、角度各不同
阳光像一把利剑一样穿透滨江雾霾。似乎故事总是这样开始，新的一天，然后又是新的一天。每天都是崭新的，阳光穿透雾气就好像是在摊开一张白纸，这张纸上要画什么全都在于你自己。既然是新的一天，那自然也就有新的事情发生。引用一个电视台的一句广告词儿，叫“新闻每天发生，角度各有不同”，若是用来形容今天的滨江也许没有比这句话更贴切了。
新闻，又发生了。
泰国佬死了。他必须死，他不死那有人就难受了。当然，这件事很低调，除了公安局专案组里的几位领导之外，这件事再也没有多余的人知道了。
陈剑锋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也无可奈何。看守的警员说是猝死，而且紧随其后的尸检报告也证明他是死于心肌梗塞。公安厅下来的特派小组立刻接管了此事，为首的是谢可勋的心腹，名叫徐东海，算是警务系统里的一号人物，也是特警出身，以前在特警队和陈剑锋齐名都是精英，只是这徐东海后来傍上了谢可勋，舒舒服服的顺理成章的坐进了公安厅宽敞舒适的办公室里。徐东海对谢可勋那是言听计从，这点大家都知道，他的到来让陈剑锋有些不舒服，但是毕竟他官大一级，也只能做一做表面文章，迎合了事。
这事搁下不提，下午又有一事。
下午，滨江市公安局在舆论的压力之下临时草草的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发布会是由公安厅派来的新闻发言人主持。陈剑锋推病没有参与，只好由梁副局长和王副局长两人陪同，谢长林也到了现场，但是会议还没有开始他就退出来了，不知怎的，他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他的胃口。
发布会上所有的细节都是经过了研究的，避重就轻也就在所难免了。从现场的气氛也可以看出来，参与者都是些所谓的主流媒体，大批的记者则被拒之门外。首先是新闻发言人对昨天一整天的行动做了一个长长的汇报，汇报时间长达一个小时。从发言人口中得知，此次行动是经历了长达两年的准备，他高度赞扬了昨晚红灯区和江北区大清扫行动，而对于“无间”的行动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其性质跟红灯区的行动也划上了等号，归结为行动的一个小部分，而对于里面查到的枪支武器、毒品药品等均归结为一句话：“在行动中查获了相当数量的违禁、管制物品。”
等发言人汇报完情况之后就到了自由提问时间，按照预计，这个时间大概预留了半个小时左右，时间本来就不多，加上发言人那官话连篇的段子以及很多是为了破案需要而暂时不能回应的问题，提问也就是走了一个形式。媒体是很小心的，他们的言行是否恰当关乎某个或者某些团体的面子，尤其是主流媒体，他们的言辞更是慎之又慎。于是这就出现了一个和奇怪的现象，听得人没当真，问的人没当真，只有那个回答的人还煞有介事大肆渲染，恨不得把滨江的警察吹成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和中情局的合成版。这种气氛下，经历了漫长的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下面的媒体就集体禁言了，没有人提问了，最后只有草草收场。等他们出来，外面的那些没资格进入的小媒体们却急坏了，削尖脑袋的想探听一些边角余料。可是没有人给他们透露什么。想问的不能问，能不问的不想问，能说的不敢说，敢说得不能说，这是一种定式，一种特色，最后造成的一种结果就是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陈剑锋斜靠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耐着性子看完整个发布会的直播过程，旁边还坐着一个谢长林。陈剑锋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看着发布会这样结束，心里还是被狠狠的抽了一下。他颓然的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丢，怅然叹道：“这算什么？你说说这算什么？”
谢长林看了陈剑锋一眼，冷笑道：“这不给你脸上贴了这么多金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剑锋看了看他道：“有个屁用！”
谢长林道：“你是正义感在作祟。”
陈剑锋楞了楞，喃喃道：“也许是吧！那你呢？为什么中途忽然回来了？”
谢长林苦笑道：“人有时候的一些想法是说不清的，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不是什么事儿都非得有个理由的！”
陈剑锋道：“我知道，你是在跟你叔叔斗气，对吗？”
谢长林不置可否。
陈剑锋道：“斗气似乎已经不是你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状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有些心结吧？”
“你着眼睛，呵呵！真毒！”谢长林道：“可能是吧，我是一个处处都被管的人，被人管的滋味总是不太好的！”
“不是不好，简直是糟透了！”陈剑锋说道这，想想这话也有些不妥，于是立刻话锋一转，道：“但是人有时候能够被管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对你有期待，不是吗？”
“也许你说的对吧！”谢长林道：“但是心里总是有些疙瘩的！”
陈剑锋从他的话语里也听出了些端倪，谢长林跟谢可勋似乎有些嫌隙，他对于谢可勋并不是那么的了解。或许很多东西，谢可勋根本就没跟他说过。他本来是想通过他来探听点信息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还是那句话，新闻时时发生，角度各有不同。同时在电视机前看发布会直播的思曼和龙五此刻的心情却不一样。思曼看完这个结局，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龙五却有些看法，他凝眉道：“陈剑锋为什么没有出现？”
思曼白了他一眼道：“换做是你，你会出现吗？”
龙五笑了笑道：“他这局长当得也真够窝囊，上面使绊，下面放水，人最难的就是这种角色，不高不低的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啧啧！”
